跳到主要內容

發表文章

目前顯示的是 11月, 2018的文章

雜感:關於惡墮,我想說的是……(論我對《草莓之夜》電影版的不滿)

其實「惡墮」的作品,一直都有某種神秘的吸引力。也許就像《幽遊白書》裡樹說的那樣吧:「在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生面前擺著一本完整版的色情書刊, 那種下流的快感。」看一個角色從純白到純黑,那種加速度落下,沾滿泥濘直抵深淵,一直都有一種美感。 無關悖德,而是純粹。就好像在白皙肌膚上用焦油化妝,但是仍看得出仍看得出底下但張因剛毅而端正的面孔,這種「污損」、「沾染」正是惡墮之美。 越是正直、正確、自認為正義和良善,堅持黑白分明的角色,當他們惡墮時,愛著他們的讀者就越是痛心,但也因此而更愛了。 但是《草莓之夜》的電影版完全沒有這種要素。姬川與其說是正義感,不如說是抱持著「名之為正義的恨」而活下去的角色。有那樣過去的人灰暗甚至黑暗,一點也不奇怪,而作為讀者的我們都知道。但是這個角色(在TV版)的迷人之處,就是在於她對「正義就是讓真正的壞人得到處罰」這個堅持。不管我們認不認同她的價值觀、辦案方式或處事態度,多數人都會很尊敬身為刑警的她。 而電影版用了兩個小時,就是要破壞這個形象。我完全可以理解劇情的編排,但是也完全不能接受。如果要強調「警察也是人」這個概念,大可不必讓姬川那麼破格——我們只看到被耍得團團轉一點都不像是在用頭腦辦案的傢伙,盡做一些蠢事讓周圍的人擔心,而自己其實一點好處,甚至一點說服自己去那麼做的理由都沒有。 我不曉得原著是想要強調什麼,描繪什麼。看完TV版的故事我會認為那是一個背負傷口一邊戰鬥、一邊尋求正義的理由;但是電影版……我完全不知道這是在講什麼,也許是關於「失敗」的故事吧。 「 即使失敗,這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失敗」(by 夏宇)我們觀眾希望看到的,就只是單純的正義最終獲得勝利,或是堂皇地失敗了。但是連這樣簡單的娛樂都得不到,我都快想要學魚翔拳崩潰了,真是個草莓族之夜。(離題結尾) 2013年11月2日上午2:57

雜感:克里斯多夫諾蘭導演在TDKR裡的狡猾之處

我覺得哈維丹頓(雙面人)某個程度上,代表無臉群眾的雙面性,或著說,混沌性。而混沌的部份,諾蘭導演在第三集,將化為自治區的三不管高譚市,描述成一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暴民聖地,他們的人民法庭主席,就是拿掉面具的稻草人(Cillian Murphy飾),這也是很好的參照點。 當丹頓說「你不是死得像個英雄,就是活著看著自己成為惡棍(You either die a hero or you live long enough to see yourself become the villain.)」其實是接著瑞秋對於「人民選出的英雄最後變成獨裁者」那番話,他的意思很清楚,就是「(個人)英雄主義,和(集體)領袖崇拜,其實非常接近。」任何超越規範和人為系統的超人(超級英雄電影的主角,私人的武裝執法者,民兵傳統、私刑者…也都在此範疇),都可能在被需要時是善的、以及不被需要時是惡的。群眾的需求,決定了他是英雄或私刑者;而群眾是雙面的,是會變臉的,人們通常到最後,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,也就是人自己的「核心價值」。 就像他自己,當他原本相信的人為系統(司法正義,在電影裡用瑞秋這個角色作為代表,尤 其是她說「It's not who you are underneath, but what you do that defines you.」某個程度上代表了罪刑法定主義)崩潰後,他只能相信他的幸運錢幣所代表的公正性,也就是純粹機率。 作為對照,兩艘渡船上的人們互相決定生死,也是人們核心價值的考驗。兩艘船分別經過「民主的」投票(再一次,諾蘭表達了對開放社會的不信任),以及在霍布斯式的自然戰爭狀態下,叢林法則作為唯一解的可能——罪犯們透過暴力威嚇搶奪了引爆器。可是「民主的」核心價值終究戰勝不了人心的懦弱和良知的苛責(投票通過但沒人敢按),而暴力搶奪到引爆器的黑人幫派份子,選擇了將其丟出窗外,之後與他的弟兄們一起祈禱(宗教信仰和brotherhood的勝利)。這邊也演出了小丑的失望,以及蝙蝠俠的天真。 這也是諾蘭的狡猾之處,他不評價誰(小丑的混亂安那其主義、蝙蝠俠的英雄主義、群眾的民粹主義)的核心價值,在我們這個時代、這個社會更為殊勝,他只用結局來說明,成王敗寇的事實,會變成人民確信的歷史;以及「歷史」終究是人造的,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正確指引,最後我們都還是要相信自己心中的那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