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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歸去來詞並曲〉


死掉的貓上天堂

死鳥在旁嚎叫

或著比死還難過些

死去的肉體爛在泥裡

死靈魂則伊於胡底?

 

死掉的歌都在雲裡

在塑膠袋中死過的漢堡

和家畜、莊稼一道得著救贖

不須再死一遍

死掉的光留下纖細的筋

我不知道復活

對它有沒有意義

 

死掉的鬼哭也許

是因為名字也死了之後

歷史隨殉、文明踟躕

死著就別再過問後事

躺好,躺直,躺平

果報散漫,不應

也不許回頭

死便意味著走

行過全有或全無的處所

棲在不是不非的國

 

但是或許如果

死後

貓仍追著狗和鳥和光點

我們合該追問:

「已知語言會死,那

文字呢?

已知宇宙會死,那

神明呢?

已知你我會死,那

我們呢?

已知善的惡的皆有死,

那倫理學呢?

已知愛曾經、正在、將要

一死,那未來呢?」

 

2022/10/22 初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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